梨涡

【文轩】未曾相爱

消防员文×被救者轩



BE预警‖同性合法‖7k+



私设较多,切勿上升



适配音乐《人间蜉蝣》——未知因素





“清醒一点吧,你们未曾相爱过。”





宋亚轩的丈夫,叫刘耀文。是一名消防员。





他们的相遇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





那是一天深夜,宋亚轩在得知母亲去世之后,抑郁症更加严重,伤心过度而想过自杀的念头。就在他在满是煤气的空间准备慢慢闭眼时,楼下不知怎的突然燃起了大火。





火势之迅猛,没一会就连累了整个楼。





宋亚轩在意识快要消散之际闻到了从门缝间透进来的烧焦的味道,他在心里自嘲道,连老天都觉得他应该去死吗?还给他填了把火。





突然一阵鸣笛划破了静谧黑暗的天空,是消防车来了。





车一停靠,就见数十个橘黄色衣服的消防员冲了出来,快速打开水泵进行灭火,可不知是什么原因大火就是灭不下去并且还有了越来越大的趋势。





刘耀文是这次行动的班长,他一面向着大楼冲水一面喊道:“里面有被困人员吗?”





一旁的队友喊道:“据了解只有住在三楼的居民没有迹象!”





刘耀文顺着声音向上看去,果然三楼的灯还在亮着,那就不存在家里没有人的情况。想着刘耀文就把水泵交给了旁边的队友,回身穿上高温防护服一秒也没多想就冲了进去。





楼道里已经被大火包围,空气中都是烧焦的呛鼻味,楼外还有隐约的人们的哭嚎声。





刘耀文用湿毛巾捂住口鼻,弯着身子穿过冲冲烈火爬到了三楼。用胳膊狠命地敲了敲门,大喊道:“里面的人是否有清醒意识!”





在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之后,刘耀文开始了破门行动。





“嘭!”在特殊工具强制性的破门后,刘耀文隔着毛巾都闻到了一股异于正常大火燃烧的气味。凭借他多年丰富的消防知识,他断定是煤气泄漏了。





怪不得外面的火势就扑没有熄灭之势。





他趴在地下,用爬行的方式爬到了厨房,摸索着将阀门关掉。又连忙跑过去抱起地上的人。





宋亚轩此时已经昏迷不醒,不知生死。刘耀文想着得赶紧带他出去,要不然就算逃出了火灾,煤气中毒他也活不了。





刘耀文前脚刚要他出去,后脚屋顶上的吊灯就砸落了下来当初了唯一的出路。刘耀文见状狠狠地皱了皱眉头,紧接着又转身走到阳台,对着在顶楼的队友们喊道:“放绳索,快放绳索,有被困人员。”





五秒过后,一条绳索附加着一个可以容纳一个人的座位的逃生锁就降了下来。他把昏迷不醒的宋亚轩放了进去,冲着上面打着手势喊道:“降落,降落!”





这场大火,也已最终宋亚轩安全被就出而结束。





当宋亚轩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身处医院。惨白的天花板和空气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都让他不能忽视。





因为吸入了过量的煤气和黑烟,他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身体各项机能都有了各种程度的损坏,甚至需要吸氧来维持生命体征,如果不是抢救及时他就真的可以去见阎王了。





正当他还在恍惚时,耳边传来了一阵激动的声音:“亚轩,你终于醒了!”





他虚弱的转动了下眼球,迷糊的视线中他看到了贺峻霖,他最好的朋友。宋亚轩张了张苍白的嘴唇,喉咙震动费劲地说出了几个字:“贺儿,你来了……”





嗓子也因为吸入了过度的烟尘而导致声带破损,可能今后都不会在修复了,哑的难听。





贺峻霖看见他这副样子,刚平稳下去的情绪又涌了上来。他握住宋亚轩的手,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心疼地说道:“你怎么那么傻啊,都会好起来的,阿姨天上若知肯定也会心疼的……”





宋亚轩看着他抽噎的小脸,又听见她提及的人,心里又止不住的钝痛。他现在已经无暇再想其他,老天让他劫后余生,就证明他命不该绝。





“谁,救我……”他枯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贺峻霖没有听清又附身将耳朵凑到他唇边,听见他又重复了一遍。





他听清后重新做回了座位,脸上闪过一丝的呆愣。最后又握紧宋亚轩的手,说:“救你的是消防队第四小组的班长,叫刘耀文。是他把你从火里救出来的……”





宋亚轩感受到了贺峻霖握着他的手越发的颤抖,眼泪也越来越多。他不懂他的情绪怎么这么激动,只是在心里盘算着等他好了一定要去感谢这位叫刘耀文的消防员,一定要给他送一面锦旗。





住院后的第五天,在宋亚轩的强烈要求下,他出院了。但他并没有回家休息,而是带着锦旗直接去了消防队。





在贺峻霖的搀扶下,宋亚轩攥着锦旗找到了消防部的主任,他将锦旗双手奉上,笑着说道:“我是来感谢消防第四小组的班长刘耀文的。”





可是他又看见,主任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可他还是领着宋亚轩去看了刘耀文。





宋亚轩见到刘耀文时,他正躺在病床上吃着水果,可左半边的胳膊还打着石膏。他跟在主任后面看见他这副模样偷笑了一下,可看见他一身的伤内疚感又从心底蔓延。





主任象征的敲了敲门,刘耀文见状停止了愉快的进食时间,连忙回复到严肃的神情,用那只还算完好的右手敬了个军礼说道:“主任好。”





主任点了点头,说道:“耀文啊,休息得怎么样?”刘耀文回道:“挺好的,医生说过几天就可以拆石膏了。”





主任又了解的含笑点头,他又说:“这是被你救下的遇难者,刚出院就直奔过来了。”说着往旁边侧了一步,露出了身子。





刘耀文看见宋亚轩瘦弱的身体现在还需要搀扶着,有些费力的喘着气,瓷白的小脸上还有几处剐蹭看着让人心疼。





他咽了咽口水,他也是第一次被遇难者探望,有些紧张。





主任看出了他的紧张,心领神会地笑道:“你们两个有什么想说的话就单独说一下吧,都是容易害羞的小伙子。”





主任和贺峻霖识相地走出后,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两个人。宋亚轩坐在凳子上,手指尴尬地拨弄着锦旗上的流苏,不敢抬头。





而刘耀文也眼神漂浮地看向窗外,却仍旧用余光瞄着宋亚轩的反应。





最后还是宋亚轩先开了口:“咳,我叫宋亚轩。谢谢你把我就可出来,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这是我给你做的锦旗。”





说着傻傻的把锦旗展开,刘耀文看见了上面的几个大字。“舍己为人,人民子弟兵——刘耀文。赠送者——宋亚轩。”





刘耀文呆楞楞地看着那面旗,不知怎的脸越来越红,纯情的不得了。这一切被宋亚轩看在眼里却以为他不舒服,连忙站起来要出去叫人:“你脸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不舒服啊,我去给你叫人。”





刘耀文却急忙拉住了他的手腕,因为幅度过大还扯到了打着石膏的左手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宋亚轩听见又不敢动了,任由刘耀文拉着。





刘耀文抬起头,吸了吸鼻子说道:“你先坐下,我没事。”宋亚轩盯了他几秒,最后又重新回到座位上。





“我还是第一次收到别人的锦旗,有点……害羞。”说着他又低下了头。





宋亚轩听后不由得轻笑一声,他说:“没有你我根本活不了,这是你应得的。”





刘耀文没说话,良久他抬头发现宋亚轩的视线落到自己的手腕上,他才惊觉原来自己还攥着人家的手腕。他猛的松手,又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全然没发现宋亚轩带着笑意的嘴角。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是消防员嘛。”他眼神乱瞟,最终还是落到了那面锦旗上,他顿了顿最后又说:“嗯……那天你家阀门开了应该不是意外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暗中观察宋亚轩的情绪。





果然,在听到这个话题时宋亚轩嘴角一僵。可最后还是释怀地说道:“我有抑郁症,想自杀。”他的口气是那么风轻云淡。





刘耀文听后,狠狠地皱了皱眉。职业病犯了似的,开始认真说教:“生命是自己的,怎么能这么不珍惜。你肯定会战胜病魔的,前提是得有个好身体,不然那些爱你关心你的人怎么办?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宋亚轩则是受教似的附和着点点头,刘耀文见状更加不好意思了。





————————





自那之后,宋亚轩每天都回来探望刘耀文。





来时总会带着果篮和鲜花。





今天宋亚轩又带着一束康乃馨来看刘耀文,刚推开门就看见刘耀文正在床上看书呢。





此时他的石膏已经拆了,手臂也在进行着康复训练。见宋亚轩来了脸上开始扬起灿烂的笑容,他笑道:“你来啦!”





宋亚轩见他这么开心,也笑着走过去将花插进花瓶里然后坐到座位上,接过刘耀文递过来的书,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本罗密欧与朱丽叶。





宋亚轩下意识地挑眉,笑道:“你竟然爱看这本书。”





刘耀文腼腆地收起笑容,低头浅笑:“嗯……很羡慕。”





宋亚轩问道:“羡慕什么?”





他回答:“羡慕他们可以匆匆一眼就可以坠入爱河,羡慕他们为了这段短暂的爱情飞蛾扑火。哪怕最后是生与死的错过。”说着眼睛里都是期待与向往。





他的一段话给了宋亚轩心灵极大的震撼。





刘耀文见他没说话,又自顾地笑道:“唉,也只能是羡慕了。我带着部队里也遇不到爱情,都是一群臭味相投的大男人……”





可话音落地,他却听见宋亚轩说:“刘耀文,我们结婚吧……”





刘耀文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愣了一秒随即猛地抬起头。嘴唇颤颤巍巍地说道:“你说什么……”眼里尽数的不可置信却又闪过一丝惊喜。





看见他这副模样,宋亚轩却没有过于惊讶,似乎也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可诧异的。他又温声说了一遍:“我们结婚吧……”





见刘耀文依旧震惊地不说话,他兀自笑了笑。不知怎的一滴泪从眼眶滑出,他说:“我早就想嫁给救我命的英雄了……”





——————————





刘耀文和宋亚轩的婚礼很简单。只有部队里的队友和贺峻霖见证。





他们在队里的照相馆照了一张简单的结婚照。刘耀文穿着军装,他穿着一身西服。他挽着刘耀文的胳膊,两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快门落下,一张红底的结婚照就照好了。





两人在战友和朋友面前相互交换了戒指,冲着对方说出了那句“我愿意。”最后拥吻在一起。又在漫天的彩带下,对着宾客敬酒。





今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





婚后的二人也极其的融洽,床头柜上摆着的是二人的那张简易的结婚照。





他们像一对灵魂伴侣一样。精神高度的契合。对方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能瞬间会意。





宋亚轩总会抱着刘耀文,在他耳边温声软语,他说:“我突然有些庆幸那场火灾,能让我们相遇,最后喜结良缘。”





而刘耀文也总会把他搂进怀里,轻吻着他的额头,笑道:“我们也是罗密欧与朱丽叶了。不过我们比他们好太多了。我们没有错过,我们是神仙眷侣。”





最后他们会相互搂紧对方,然后进入梦乡。这样幸福的日子一过就是三年。





这天,还在准备早饭的宋亚轩突然感觉腰被抱紧。回头看去,刘耀文的脑袋正在埋在自己的颈窝,胳膊也拥着自己的腰。





宋亚轩一边翻着鸡蛋一边笑道:“怎么起来了?”





刘耀文闷声回答道:“主任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出差。”





宋亚轩一愣,随后转过身捧起刘耀文的脸说道:“怎么这么突然?”





刘耀文又抓住宋亚轩捧着他脸的手扯下来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惹来了宋亚轩的脸红。他说:“嗯,这次有点急。”





宋亚轩也不闹,将煎好的鸡蛋和面包装进盘子里递给刘耀文说:“那你先吃,我去给你收拾行李。”刘耀文温柔地接过,坐在凳子上,看着沙发旁宋亚轩为他收拾行李时忙碌的身影。





就这么过一辈子也挺好,他突然感慨地想着。





最后,他们互相给了对方一个离别吻。宋亚轩看着他的背影,轻声说道:“一路平安。”刘耀文也会冲着家方向的窗户招招手,最后消失在远方。





宋亚轩就照常在家里收拾卫生,突然一声吵闹的门铃响起。宋亚轩擦了擦手去开门,发现是贺峻霖。





他将门彻底打开,然后冲着贺峻霖笑道:“贺儿,你来了!快进来!”





贺峻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沉重地叹了口气,进了屋。宋亚轩连忙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水,推到他面前说道:“你怎么突然有空来了?”





贺峻霖扫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走向阳台,一个用力将原本拉着的窗帘用力的扯开,不知多久没见过阳光的房间瞬间充满光亮,猛地刺痛了宋亚轩的眼睛。





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挡,皱着眉头,眼睛眯着一条缝去看那透进来的阳光。说话间已经带了点生起,他说:“贺儿,你干什么啊!”





贺峻霖站在阳台边,手里还拽着窗帘。他整个人都很激动,他喊道:“三年了,亚轩,三年了!你能不能清醒一点,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





说出来别人以为他疯了,宋亚轩家的窗帘已经三年没拉开过了。





宋亚轩实在搞不懂他的突然拜访以及一系列的迷惑行为和激动言语,只当他在捉弄自己。便笑着说道:“贺儿,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贺峻霖看着他这副冥顽不灵的样子,恨铁不成钢。他只能挑起宋亚轩最敏感的话题:“刘耀文呢?”





宋亚轩以为他正常了,便也回复道:“他去出差了,刚走。”说完,他又幸福地笑了起来。





贺峻霖却只觉得无尽的无助与悲凉,他苦笑了一声,质问道:“出差了?”宋亚轩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他没说,转身愤愤地打开门讲那个行李箱拽了进来。猛劲往地上一摔,喊道:“这就是你说的出差了!他人呢?”





宋亚轩看到刚刚自己为刘耀文收拾的行李此刻被贺峻霖拽了进来,脸色骤然变冷,“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行李箱问道:“刘耀文呢!?”





贺峻霖崩溃地喊道:“亚轩,醒醒吧!刘耀文已经死了,三年前就死了,那场火灾里他就死了!”





宋亚轩彻底生气了,他走过去将贺峻霖推到在地,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胡说!亏我还拿你当好朋友,你就这么咒你好朋友的丈夫?”





贺峻霖看着宋亚轩发疯似的模样,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他无助地拍着地板,急得像丢了玩具的孩子。最后他好像要鱼死网破一样,拉着宋亚轩进了卧室。





将他推到床头柜上,柜子上的东西因为推力“哗啦”一声,全都散落在地。那张装了镜框的结婚照也掉下,表面上的玻璃被炸出裂痕。





贺峻霖红着眼,拽着宋亚轩的脖子,一手拿着那张冲他吼道:“睁开眼睛,看看!看看这上面是谁!你给我看看啊!”





宋亚轩被贺峻霖用力地摇晃着身子,眼前的景象从清明变得模糊最后又变得清明,他的视线落到照片上,那一刻他瞪大了眼睛。





原本红底的结婚照,刘耀文穿着军装,他穿着西服相挽而笑的结婚照此刻却突然变成了刘耀文自己一人的黑白照片。





宋亚轩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他几次三番的睁眼闭眼,可那张照片始终都回不到从前,它从红色变成了白色。从结婚照变成了遗——照。





心中的支撑轰然崩塌,他又颤抖着抬起手,却看见往日带着戒指的无名指,如今却空无一物。他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贺峻霖一边哭又一边抹着眼泪,他无力地喊着:“亚轩,你清醒一点吧,你们从未相爱啊……”





原来,在宋亚轩被运送下去的后一秒,阳台因为燃烧而松动的房梁狠狠地砸在了刘耀文的肩膀上。高大的身躯被瞬间压垮。等到救援队将火熄灭再去搜寻时,发现他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当宋亚轩再从病房里醒来,并问贺峻霖是谁救了他时,他不敢和他说那个就你出火场的人却永远的留在了那场大火里。





所以他只能说是谁,却不敢说怎么样。可最后,宋亚轩还是去了,并且在主任的告知下得知,他的救命恩人已经死了。





他参加了他的葬礼,沙哑着嗓子,泪流满面对着刘耀文的父母一遍一遍的磕着头,嘴里还说着:“是我害了你们的儿子,对不起……是我害了他。”他一遍又一遍的磕着,祈求着他们的原谅。





他甚至跪在地上哭着说,要他作二老的儿子。赎他的罪,给他们养老送终,替刘耀文完成他未完成的事情,来续他的命。





刘耀文的父母虽是悲痛,却并不封建。刘母哭着搀起宋亚轩,她说:“孩子,我儿子拿命去救你,只要你活着就是对他,对我们最大的回报……”





最后,那面锦旗没有挂到墙上,而是盖在了刘耀文的骨灰盒上。





那场风波之后,贺峻霖怕宋亚轩伤心过度想要陪着他。却整天找不着他人影,最后他才知道原来他每天都回去消防站。去看刘耀文,还会带上一束康乃馨。





可后来让贺峻霖感到不正常的是,宋亚轩每回回来都会开心地说道:“我今天和耀文聊的很开心,他还和我说他很羡慕罗密欧与朱丽叶。”





起初贺峻霖还没太放在心上,就当他愧疚过度,总是去刘耀文碑前自言自语。直到宋亚轩开心地和他说,他要结婚了,结婚对象竟然是刘耀文,并且还要邀请他去时,他才彻底慌了,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半推半就,强硬地拉着宋亚轩去了医院,做了检查。最后的结果是,宋亚轩得了一种叫幸存者臆想症的心理病。





这种病会使得在灾难中幸存下来的人会对救助自己的人产生依赖感。轻者就是感激,重者就是会产生爱情。哪怕或许那个人已经死了。这种臆想症或许过段时间就会消失,但又或许会伴随一辈子,这就要看患者内心的执念有多深。





贺峻霖就看着他自己穿好西服,挽着一团空气,朝着莫须有的镜头幸福地笑着。他又无视自己的眼泪,笑着给他喂酒,嘴里还振振有词地嘟囔道:“贺儿,今天我结婚,和我的救命恩人结婚……我早就想嫁给他了。你一定为我开心吧……贺儿,你哭什么啊……”





之后,为了让宋亚轩走出阴霾,贺峻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闹。告诉宋亚轩那个血淋淋的事实,可最后的结果每回都是他哭闹着将他赶出来,并恶狠狠地说道:“刘耀文没有死!他怎么可能会死,他只是出差了,我要等他回来……”





贺峻霖认为宋亚轩就是后者,一辈子也走不出来。





他家的窗帘,整整三年都未拉开过。就连那个所谓的出差收拾行李,都是他臆想出来的。





宋亚轩推开贺峻霖,捂着耳朵尖叫着。他将自己蜷缩在一个角落,嘴里仍神魔似的念叨:“不可能,你骗我……你肯定是在骗我……我们结婚了的,我们领证了,对!我们领证了。”





他好像给自己找到了希望,爬起来跑向床头柜里翻找着,一页页的白纸散落,那纸上洋洋洒洒地诉说着他的爱意,尽管他们从未相爱过。可翻到底,他都没有翻到那个象征着他们婚姻的红本。





宋亚轩仍旧不死心,他翻找着家里的每个角落,一边找还一边嘟囔着:“我能证明……我能证明……我们结婚了……他只是去出差了……”





可最后,他甚至翻出了刘耀文的死亡证明,都没有翻到那一抹红。





他颤抖着读着那单薄的一张纸上却极其沉痛的字。





“刘耀文,男,二十五岁。经鉴定于三月四日晚,因重物砸断脊梁,肺部积血过多,窒息而亡。在凌晨时分彻底失去生命体征。”





宋亚轩再也读不下去了,他将证明揉皱在心间。指尖被攥到发白,他跪在地上承受着回归现实的痛苦,呜咽与悲鸣在低吼间发出,他抖着身子,像一条脱水濒死的鱼。





贺峻霖爬到他身后,用毕晚环住他,哭道:“够了,亚轩。三年够了……他若是活着,也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





他的一句话,更像是戳中了宋亚轩的心窝。更加凄厉的哭嚎从嗓间倾泻而出,刺人耳膜。





那张他们曾相拥而眠的床上,只空留刘耀文曾穿过的军装。






人是个很神奇的物种,深爱过的人能相忘于云烟。未曾相爱过的人,却痛的那么刻骨铭心。






后来,宋亚轩又独自去了刘耀文的墓前。手里捧着的仍旧是那束康乃馨。





他看着碑上刘耀文不苟言笑的黑白照,既熟悉又陌生。那是他未曾谋面的救命恩人,却也是曾经相拥与席间的枕边人。






“刘耀文,你好,我叫宋亚轩。”





想来,现实世界中他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所以我只带了梦中的康乃馨。”





说着,他又红了眼,声线里又全是颤抖。





“谢谢你,用你的命换了我的命。如果有来生,我希望那个梦不是假的。”





说完,他冲着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眼泪随之掉落,在满是灰尘的石座上滴出一抹新。





他又将那束康乃馨放在他的面前,看着似真非真的脸,宋亚轩终究还是没控制住情绪,低声哽咽了起来。





“再见,刘耀文。”这是他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刘耀文为了宋亚轩,搭进了一辈子。

宋亚轩为了刘耀文,搭进了一辈子。





我们未曾相爱过,但我是真的想嫁给救过我的那个你。










评论(27)

热度(269)

  1. 共1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